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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情男二觉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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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朝溪捏竹签的手一紧,裴守也在抬头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朝溪故作冷淡:“我咬过了。”
      裴守十分随意:“我知道啊,以前不也经常这样吗?”
      ……以前?
      朝溪脑海里闪过无数片段。
      是啊,以前,在他们没有吵架,也没有在教室接吻之前,他们也经常这样,他吃了一口就不想吃的海盐蛋糕,喝过一口的奶茶,奶奶做给裴守、但是他很想尝尝的饭菜。
      原来以前也经常这样。
      朝溪松开手,怔怔看着裴守从他手里接过鱿鱼串。
      只是他太习以为常,而在吵架突然疏远之后,再看到这些行为,才后知后觉有多暧昧。
      朝溪已经习惯了裴守指尖的温度,从小就一直冰冰凉凉的。
      裴守的外婆以前还开玩笑说他是冷血动物,养不熟,所以手也捂不暖。
      可是现在,裴守才刚刚碰到朝溪,朝溪就像被烫到一样,飞速将手指缩起来。
      “怎么了?”
      裴守洗了个澡,醉意反而涌了上来,对朝溪的情绪不如平时那么敏锐,也没有察觉到朝溪和平时的不同。
      朝溪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我先去洗澡。”
      可是一进浴室,热蒸汽里仍弥散着裴守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朝溪靠在门后,心情很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场澡朝溪洗了半个小时,才穿着拖鞋慢慢从浴室走出来。
      裴守并没有发觉任何不对,朝溪走之后桌上的烤串他几乎没怎么动作,只是倚在床头,戴着耳机,看动作是在打游戏,电视综艺还在播放,屏幕光打在裴守的脸上,他神情倦懒,眼皮也没抬一下。
      听见朝溪的脚步声,才慢半拍将耳机摘下来,揉着眉心,神色如常和朝溪说话。
      后面怎么吃完那一桌烤串,又怎么洗漱、关灯,朝溪全都不太记得了。
      他只记得两个人各自上床之后,裴守把房间最后一盏灯熄灭,他手机屏幕才刚刚显示:23:02
      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朝溪酒醒之后特别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能翻了个身,看向裴守。
      隔了几秒,裴守的声音从那一边传过来,比平时低,还有一点哑,他好像不太舒服:“睡不着?”
      朝溪问:“你喝醉了?”
      裴守没否认:“嗯。”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也有喝醉的一天。”
      “你喝了多少?”
      裴守回忆着:“两杯?也可能是两杯半。”
      谁也不知道那杯葡萄酒度数到底有多高,朝溪只喝了半杯就晕的厉害,裴守天生酒量好,但几乎不碰酒,两杯半已经是极限了。
      他才说完,就看见旁边朝溪将被子掀开,坐起身来。
      朝溪一路走到茶几,蹲在沙发上借着对面游乐场的灯光翻找了一会儿,拧开矿泉水,走到裴守旁边,将水递过来。
      他摊开手,这是裴守才反应过来,朝溪刚才是在找醒酒药。
      一片寂静里,裴守倏地笑了一下,很无奈的叹道:“不要对我这么好啊。”
      朝溪:“那你别吃,自生自灭。”
      裴守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笑眯眯地,如果不是他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朝溪从声音上听起来,真的会以为裴守没有喝醉:“我说错了,你再对我好一点吧。”
      朝溪:“……”
      裴守喝完药,但还是没松开手,而是把朝溪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刚才在楼上,我讲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吗?”
      朝溪专心听他说话,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力气往裴守身边栽过去:“一半一半吧。”
      明明这个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但他们说话声音都放的很轻。
      “哪一半没有听到?我再说一遍。”
      朝溪垂下眼,莫名其妙又和裴守躺在一张床上,他挣扎着要起来:“说一遍就够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说点其他的?”
      裴守忍着笑:“我刚才把纸弄到地上,正要去捡,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朝溪一僵,都忘记了挣开裴守:“你看见什么了?”
      裴守哎一声,和他开玩笑:“你藏那个干什么?”
      朝溪:“……”
      朝溪:“我能藏什么?可能是之前的人不小心弄掉的吧。”
      裴守笑的声音都在抖。
      朝溪面无表情看着他:“再笑?”
      裴守条件反射收敛笑意,静了几秒,又没忍住弯了眼睛。
      “朝溪。”
      朝溪已经有点不想理他了:“嗯?”
      “有句话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说过。”
      朝溪扯了扯唇:“我是个性冷淡?说过了。”
      裴守:“我生日那天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放在心上。”
      朝溪在黑夜里抬起眼,看见裴守认真的眼神。
      “那之后我一直很后悔,你一点都不糟糕,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朝溪鼻尖又有点发涩。
      好奇怪,还以为那十五天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裴守抬手抱住他,连带着柔软温暖的被子一起将他紧紧缠在一起,朝溪的手放在裴守的肩窝,想把他推开,但不知为何又迟疑了。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开口:“很热。”
      裴守还是没有放松,而是和之前一样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闻了闻,突然说:“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两个人的气氛又变得很奇怪。
      在昏沉的、温暖的被窝里,裴守握着朝溪的手,落在自己颈间的项链上。
      “你随时有权利拒绝我,或者推开我。”
      “朝溪,如果你还是觉得恶心的话,不要给我得寸进尺的机会。”
      话落,裴守又一次低下头,轻轻碰了碰朝溪的耳垂。
      那个触感比羽毛还要轻,不是朝溪想象中的吻。
      裴守的吻辗转,从耳垂,再到朝溪的额头,眉眼,鼻尖,也不像吻,像是小时候他和妈妈在床上撒娇,妈妈在睡觉之前给他的那种晚安吻。
      不带欲/望,却带着沉重的、纯粹、快要溢出的爱。
      从来没有感受过纯粹爱意的裴守,在这一刻,无师自通的掌握了世界上最难、也最简单的一种情感,就连迟钝的朝溪,也终于在这一刻觉察到了。
      他摩挲着手中的项链,心乱如麻,想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想到一半,又觉得好累。
      去权衡利弊好累,去计较得失好累,去丈量爱意也好累,
      他已经没有力气多想。
      在跨年的这一天,所有人在游乐场的中央广场倒计时,烟花升入空中,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刻。
      朝溪松开手,却在项链即将滑落之际又一次收紧手,将裴守拽下来,主动吻上了裴守的唇。
      ……
      凌晨三点,房间的灯又一次亮起来。
      朝溪抬手在眼睛上遮挡着刺目的光,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裴守则一路走到浴室重新漱口。
      等裴守收拾好一切,重新回到床上,朝溪才勉强稳定下来。
      其实没做什么,只是朝溪的阈值太低,稍微过火一点都很容易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