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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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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84节
      “蜜儿怎么哭了?”
      傅昀州这时候刚好也醒了,他翻身瞧见睡在身旁的沈蜜。
      眼睫轻颤,眼角隐约挂着泪痕,不由轻轻出声询问。
      沈蜜睁开了含水的泪眸,偏首瞧见傅昀州就睡在她身侧,那张俊朗的面孔,清润如玉,恍然给人一种,现实与梦境交叠的错觉。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事情。
      都有了回应。
      泪水不受控制地汩汩滚落。
      傅昀州叫她瞧着自己流泪,心下不由地慌了,伸手替她擦拭去,安抚起来:“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蜜一边流着泪,一边颔首认下,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端。
      梨花带雨的一张娇丽容颜,流着清泪的模样,连睫毛都沾染了水珠。
      真是让人心疼。
      傅昀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起她的青丝,嗓音温柔至极:“别怕了,我在这里,一定会护你平安。”
      沈蜜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他,反而很是乖巧地窝在他怀中,静静地呼吸着,好像真的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吓、六神无主了一般。
      随着怀中那女子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平稳,傅昀州发现,沈蜜像是乖巧的小猫一般,闭着眸子静静地睡着了。
      发现她安稳睡着了以后,傅昀州终究是没忍住心痒,飞快地低了低下巴。
      在她额头偷啄了一口。
      没法子,她此刻的模样。
      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傅昀州就这么揽着熟睡的沈蜜,深深地看着她。
      心中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
      哪怕就这么相拥到地久天长,他也是愿意的。
      待到沈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傅昀州揽在怀里。
      恢复清醒的她,想起方才的前因后果,耳根莫名发烫,想也没想就伸手便用力推开他。
      那双手像极了挠人痒痒的小猫爪,让人心中难耐。
      傅昀州轻轻笑了笑,松开了她。
      他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舒展轻松的。
      “下会做噩梦,可别哭鼻子了。”
      “谁哭鼻子了。”沈蜜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忿忿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晴好的天气,没好气道:“都快日上三竿了,莫非都督是忘了咱们要办的正事了?”
      傅昀州眉梢轻挑,一脸赞赏地望着她:“还是夫人勤勉,为夫自愧不如啊。”
      越来越没正形了……
      沈蜜在心中暗道。
      两人在店里用完早膳,同老王结清了车费,让店小二和伙计把货物搬到了楼上的客房,做暂时存放。
      老王同二人道别以后,便驾着马车回清河去了。
      傅昀州则跟店小二打听此地有名一些的牙行。
      那小二是个口才好的,听他发问便眉飞色舞地说起来,“您们夫妻两位是要在此地做生意吧,那倒确实需要买处宅子安置。”
      “此地最大的牙行,是在乐儿大街上的惠民牙行,距此地不远,就隔了往东去的两个闹市口,不出二里路的功夫就到了。”
      摸清位置以后,两人便出发上路了,今日风轻日朗,惠风和畅,是出游的好日子,故而街道上人流不少。
      沈蜜穿着件樱草色绣金莲的古香缎对襟,简单梳了个半月髻,别了跟碧玉簪子,额前垂了两缕碎发,模样清丽脱俗。
      傅昀州亦穿了件同色系的绣金丝云纹直缀,好像是故意与她相配似的,腰间挂着金镶玉组绶,挂下的璎珞穗子都是金子做的,好像是刻意展现富态一般。手里还特意捧了把玉面折扇,端了个风流不羁俏公子的模样。
      两人走在街上,俊男美女穿着不凡格外夺人眼球,引得这小地方的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啧啧称奇。
      此一来,正合傅昀州的心意。
      他故意招摇显摆,就是想把二人从外地来,要在此处落户做生意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这样一来,就能吸引来更多商户闻声与之结交,自古官商不分家,就能探听到官场的秘闻消息。
      傅昀州在牙行交代完选房子的事情后,留下了客栈的地址,让那牙人有合适的宅子就来找他。
      而后,两人没有任何耽搁,借着要去乡下收丝的由头,在闹市口大摇大摆地叫了马车赶往卢镇。
      正值春深,卢镇家家户户都到了养蚕的时候,农家小院里,到处可见浓翠欲滴的桑荫。
      傅昀州借着收丝的名义,去了当地一家农妇的家中。
      沈蜜跟在他身后,农妇家中有些破败,廊上堆放着许多柴火,房门窗瓦都染了灰尘,屋内摆设也是格外简陋,用家徒四壁来说也不为过。
      此屋住了个年轻农妇,去年官人死后,变成了遗孀,和婆婆相依为命。
      她不知有贵客要来,此刻正坐在秀架上绣些花样绣面,到时候拿出去卖了换钱能够贴补家用。
      两个人是掌握了这家人的情况才特地过来的,因为去年的侵地案,涉及到的几位无辜死者中。
      有一位就是她家丈夫。
      “笃笃”两声,傅昀州轻轻叩了叩半开的松木屋门。
      那妇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两位气度不凡,满身贵气的商客进来,立刻放下绣囊,双手拂了拂裙摆,迎了上来。
      最近这段时候,来他们村上收丝的商人并不少的。
      她熟门熟路地问:“两位贵人可是来收丝的?”
      傅昀州:“正是。”
      那妇人道:“蚕儿是我婆婆养的,我家婆婆早晨去地里干活了,蚕丝全权交给我卖,你们随我来院棚里看看,随便给个价就行,能卖我就卖了,我这人也爽气,价格公道就行。”
      两人跟着妇人转到后院,简陋的蔬架棚下,石板搭起了一个台子,台子下面规整存放着两筐白如新雪的生丝。
      傅昀州之瞧了一眼,便掏出一定银子搁在石板上。
      “十两银子,我都要了。”
      那农妇直接傻了眼。
      傅昀州薄唇轻启:“怎么,不肯卖?”
      那农妇安耐不住激动,说话有点抖:“卖卖,卖了卖了。”
      她将石板上的银子飞快地攥在手里,背过身去,用力咬了一口,感受到了硬邦邦得硌牙感,脸上乐开了花,只以为是,碰到了什么外来的不懂行情的冤大头。
      傅昀州对她道:“我叫的马车就在干道上,这批丝给我送到车上,行吗?”
      “好嘞,一句话的事。”
      那妇女爽快应下,干练地抄起靠在墙角边的扁担就要挑货送出去。
      沈蜜借故问她:“你家里男人呢,这样的事要女人来做?”
      那妇人一边挑起框子,一边叹气,神情暗淡下来,“唉,别提了,那傻愣子去年运道不好,喝罪醉酒半夜回家的路上,跌下崖摔死了。”
      两人跟着那挑着担子的女人往外走,继续问她:“你怎么知道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那天晚上你跟他在一块儿?”
      妇人摇头:“这倒没有,他同几个兄弟一起喝的,那天晚上他们几个都喝高了,喝迷糊了。第二天便有人在山下见到了俺家男人的尸体,还有一个张三也跌死了,都是喝醉不小心摔下去的,我们这儿山多,坡儿高,且半夜没有路灯,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清楚。”
      妇人的话引起了沈蜜和傅昀州的神思。
      那妇人犹自悲叹着,埋怨着,“唉,平日管着不让他喝酒,可他偏偏不听,活生生把命丢了!”
      妇人像是越说越气,骂骂咧咧的,眼睛却是红的。
      傅昀州:“在谁家喝的酒?”
      妇人想也没想就道:“那天晚上在村西刘麻子家喝的,五个人,一夜里就死了两,说来也瘆人,那刘麻子隔几天也吃错东西病死了,你说这叫个什么事。”
      傅昀州又问:“还有两个人名叫什么,住在哪儿?”
      没想到他会一个劲儿追问这些,妇人察觉不对劲,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但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一个是村头的老刘头,还有个是里正的儿子勤哥。”
      傅云舟垂眸记下这两个人的信息,与此同时,那妇人正好也帮两人办好了事。
      她乐呵呵的同两人道别,“两位贵人,秋末收丝还来我家啊!”
      傅昀州淡声应下,“好。”
      沈蜜亦点了点头,临走塞给了她一只翠玉镯子,“这镯子就当定金了。”
      那妇人眼睛亮了,伸出枯瘦干黄的手接了过去,感动地眼泛泪光。
      “娘子,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谢谢。”
      她眼下是很需要钱的,所以也没有推脱,就收了进去。
      沈蜜冲她莞尔一笑,“大姐,客气什么,你家的丝好,我也是为了预先订下,以防被别人收走。”
      沈蜜笑时,朱唇弯弯,眉眼含水,就连她身后的山花都失了颜色。
      妇人跪下磕了个头,“娘子貌若天仙,又有菩萨心肠,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收完丝后,两人回到了马车上,车夫开始驾车离开村子。
      傅昀州与她坐在一侧,问她:
      “那镯子我见你带我几次,应当是喜欢的,如何愿意送人了?”
      沈蜜垂睫想了想,发出一声感慨:“大概是应了屈大夫那句,哀民生之多艰。若不是出来走走,我是真没法想象出这些的。”
      傅昀州正色:“这天底下比这情形还困苦数不胜数,吏治腐败,鱼肉百姓,民生凋敝久矣。”
      沈蜜有些伤怀地低下了头,“原是如此。”
      两人坐着马路一路驶在乡道上,突然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群声。
      傅昀州和沈蜜撩开帘子一看,远处的田埂上,村民们三三两两聚集成堆,对着人群中间指指点点,吵闹声沸反盈天。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