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节
听听,手指头扎成筛子练习各种刺绣。
可见,二丫看起来是听的一愣愣的,好像很稀奇,实际上心里活动比宋茯苓还丰富多彩。
颜姑娘打岔,咱们玩投壶吧?输了的人,咱们出个字,让她作诗?
罗通判家的罗茉瑜是出于好心,她刚才已经知晓宋家姐妹没有念过什么书,家中更是没有请过琴棋书画的女先生,只略识几个字,担心做不上诗,“还是不了吧,我们接着说说话,没说够呢。”
二丫,已经换名的宋苏木,心想:还是玩游戏吧,我玩,我输了,我妹作诗,我不想再说说话啊。
一个时辰后,周同知家的四小姐周盈盈,率先被母亲派来人叫回府。
因为周盈盈别看一口一句叫茯苓和二丫姐姐,比她俩年纪小,却有婚约在身,快要成亲的人在外面久坐不合适。
且茯苓通过各家小姐们的反应,知晓周姑娘似乎是婚约极好,周四小姐也是贵女女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缘由是:
一,周同知是宋知府之下,黄龙地区第二高官。
二,周家祖父就更厉害了,在京里做通政司通政使,左通政,三品大员。
三,即将嫁的人也是三品大员的孙儿,目前在二品武将柳将军手下做副将,分管军户等一系列事宜,锦绣前程,一表人才。
为何能寻到如此良人?
两家联姻,自不必多说,只说一点。
好姑娘能得到好男人的青睐,要有才。
姑娘家琴棋书画四艺中只要有一样很是出众,就会才名远播,姻缘上会好寻一些。
这不嘛,局子散了,茯苓和二丫向回走时就在说,“我就错了,不该兜着聊,二丫姐,应该将你的才情远播出去。”
“你快拉倒。说实在的,胖丫,真没劲儿,我就等着她们带我们逛园子,我可是头一回除咱家登高门大宅,还想看看旁人家啥样。结果一晚上竟在花房里说话吃茶吃点心了,那点心还是咱家烤的,我看了,那点心花做的那么差,应该是出自大伯娘之手。”
当晚,马老太特意一边烫脚一边叫来俩孙女问:“挨欺负没有?有没有玩的好的小姐妹?要是有,回头奶给你们布置一番,咱也学学那大宅子的做派请她们来玩。”
这叫有来有往嘛。
不过,最关键的是,她们有没有门缝里瞧人?
宋茯苓说没有,她们疯啦?得罪我这个知府贵女。
二丫跟着点头,不好玩是不好玩的,那些小姐们倒对她和胖丫很是客气有礼,挺友好的。
“奶,你呢,出去做客,有没有人欺负你?”茯苓逗道。
马老太搬起脚,用抹布擦水,闻言一撇嘴:“她们疯啦?得罪我这个知府之母四品太恭人,大长公主曾经的座上宾,以后也是座上宾。真有意思,我还没到呢,就给我让出主宾位置。”
房间里传出笑声。
这几人自我感觉可好了,却不想,谁人背后不说人。
此时此刻,马老太和茯苓要是能听见别人背后是怎么讲究她们的,会比看鬼片还刺激。
“母亲,大嫂,你们不知晓,那姐妹俩比我大不少,还没有婚约。”
周大嫂笑道:“我的好妹妹,怎么可能有婚约,年纪再大也要先等等。以前,怎么找?就巴望着宋大人做官后再定呐。”
周母也说,他们家姑娘,确实高不成低不就。
即使是现在,宋大人已做知府,也是。
说完,看向女儿盈盈,想起女儿的亲事很是顺心如意。
宋知府比夫君官职高又如何?得圣心更有前途又如何?
她的儿子都很有出息,女儿又各个嫁的好。
而宋知府嘛,儿子不是亲的,女儿呢,呵,不提也罢,估计还要靠宋知府的锦绣前程,对方看中了这一点,才能觅得良人。
刘守备家的二小姐刘文雅和回娘家的大姐姐瞪大眼睛说:“大姐,你们不知晓,她们没有及笄礼的,没过,你们能相信吗?”
大姐表示,人家的意思可能不是没过及笄礼,怎么可能会不过,只是不像咱们这些女儿家一般大操大办。
毕竟,试想想,农户小家出身,那及笄礼能怎么过?
无非就是插个银簪,吃顿饭罢了,哪像咱们还有唱词。
更何况,宋知府才发迹不久。一年前没发迹那阵,还能怎么大办?
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妹妹,让人家多尴尬?
罗通判家的小姐罗茉瑜也在和娘亲说,“娘,宋家姐妹刺绣不太通,家中没请过女先生,您说,宋大人是天子门生,应及时重视学问之人,以前不提,眼下又不是不能做到,怎么就不给女儿请先生呢。听爹爹说,亲女儿不就这一个?那个儿子,并不是亲的呀。”
罗母摇了摇头,还是不太重视呗。
再不是亲的,那也是顶了儿子的名义,又无父无母,可为宋家延续,所以能为那假儿子和侄儿们登颜家门。
女儿嘛,哪有空理。
她最反感男人们不将女儿当回事。
“那位宋姑娘也是个命苦的,不像你爹对你就很重视,唉。你说她将来什么都不突出,怎么能寻到更好的夫家嘛,她父亲不为她着想也就算了,她母亲也是个糊涂的。”
“娘,我看那位知府家的千金说没有女先生时,脸上并没有怎样。至少没羡慕我们。”
“姑娘家见识能有多少,哪能想到许多。”
“娘,你这话错了,她很大了好不好?”
罗母立即:“那她娘更是位糊涂的,很大了竟然不着急。今日,还和柳夫人有空说说笑笑。有那空闲,既然儿子生不出,就要为女儿多着想不是?”
那么大个女儿,连个求亲的好人家没有,婚约更是没影踪,不着急?
昨日有点紧急状况出门了,电话又被人打没电了就没通知回不来,没写完,更不了,都别生气,啊?我错了。
(本章完)
第八百零八章 大龄女青年(两章合一)
正月里,聚会就是多。
在上元节之后,马老太和钱佩英又被请出去三次。
马老太每回出门前都会撇嘴:
烦人,大冬天吃饱饭,都没事儿干是不是?
到了聚会上,转头她就谈笑风生。
不懂的,她也直白告诉人家不懂。
像是稀奇的摆件,大冬天里开的争先斗艳的花朵,哎呦,那暖棚,要砸多少银两,才能养得起那么些娇贵的花呦,还不如种辣椒,啧啧。
来都来啦,又没花她银钱养花,她就抱着一颗出门彻底放松取悦自己的心态,瞧见好看的,还让搬到近前来细瞅瞅。
瞅完笑着表态:“原来是这个样子,叫这名,记住啦,下回再看见就不会漏了怯。谢谢了,让我开了眼。”
还对其他府里的老夫人们,摆动着戴金戒指的手说,“我啊,就稀罕那难得一见的。”
各府的老夫人笑开,“那咱几个府中有稀奇的,定不会忘了叫您,您可别嫌烦。”
“怎会。”
而钱佩英这里,她倒是也想像婆母一样,多尝尝别的府中大师傅做的拿手菜,多听一听古代的戏曲。
多好的事,就当作是下午茶了。
可是这种聚会,在别的夫人眼中却很重要,尤其是在柳夫人召起的聚会上。
有些人,还带着八卦的心,想在聊天中,试图能得出什么真相。
“您女儿多大了?”
“是去年及笄的。”
问话之人一副遗憾的模样:“那错过了,要不然是不是能一起热闹热闹。去年及笄,那宋大人是在?”
“啊,他那时候最忙,我们一家还在往返京城的路上。”
“没办?这可是女子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大事。”
钱佩英笑道:“恩,没怎么办,没办法呀,在路上。”
有两家夫人对视一眼,又趁钱佩英与别人说话,她们在低头喝茶时,仔细看了眼钱佩英的穿戴。
佩英同志的衣服料子是没有问题的,目前黄龙市面上比较好的缎子,她都有。
这是源于一家三口在现代的习惯。
认面料,认舒适度,买好一些的料子做出成衣穿在身上舒坦。
但也是源于在现代的习惯。
宋福生不像其他男人带香囊装官戳拴玉佩,他是直接将要用到的东西和零花钱都塞到包里,浑身上下只戴女儿送的手串。
头上更是连朵头花也没有,不过是素锦扎包包头戴官帽,或是做富人老爷打扮戴裘皮帽。
宋茯苓呢,那是更恨不得一年四季男孩子打扮出门,长衫长裤毛皮靴吊辫,背双肩包。就是奶奶不让,总抱着各色裙子跟后屁股磨叽,可好看了,你给我穿上。
到了钱佩英这里,忙起来时,白天给老公当出纳,下班回家要给女儿当保姆,又是写帐又是洗洗涮涮,也是不喜头上插好几支簪子。
感觉不让剪头发,挺长的就够沉的了,再戴上乱七八糟的压的颈椎疼。
手镯也不怎么戴。
就前一阵,和大嫂大姐们逛街心血来潮买了只玉手镯,寻思挺好看的,大年三十忙忙活活做年夜饭,那玉镯还不小心磕碎了,心里可犯膈应,大过年的。
所以,从过年后,她几次出门,只简单头上插支小金簪,耳朵戴金耳钉,怕耳朵眼时间久了堵死,再别的没有。
连戒指都没有,出门前擦炕,忘了。
这就成了错。
有的人眼中是这么看的:
你听,居然要拢账。
宋大人可真是知人善用,知晓妻子的娘家是商户出身,会算一手好帐。
难怪女儿回府说,那钱夫人的女儿没有琴棋书画的先生,但庶务还行。有这样的娘,那确实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