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节
还有那把陆家老夫人送来的官椅,不是冲你救过她孙儿的命,不是觉得你有才华要护住,而是冲咱家茯苓?”
“那要是这样讲的话,陆家早就心里有数,早就认可陆畔看上咱家茯苓啦?”
随着问,越问越清醒,钱佩英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云谁之思在哪看过了,陆家别院,闺女住那屋子……你干啥去。”
两口子来到马老太的屋前。
时间并不晚,马老太此时却已经睡了。
以前来回拉蛋糕养成的习惯,睡的早,起来的早。
马老太打着哈欠坐起身,将火树银花小心翼翼向旁边挪挪。
“有事儿呀?”
“啊,没啥大事儿,就是过来唠唠嗑,没想到您睡这么早。”
“反正也让你吵醒啦,早不早的,那你唠吧。是要借银钱周转啊?”
宋福生用手掸了掸衣裳上不存在的灰:
“不借钱,真是唠嗑。今晚和她娘,聊到胖丫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这马上就要十七虚岁。我俩聊着聊着寻思过来问问你,咱家得琢磨了,是吧?”
马老太瞌睡立即没了,用烧炕笤帚扫了扫炕,躲避三儿眼神:
“我能有啥想法。有福人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咱家胖丫是个很有福的,她挨谁身边,谁旺。”
“娘,你老第一次去陆家见陆老夫人,都聊什么啦?我一直瞎忙,也没细致的问过你。呵呵。还有上回送家具,那些管事婆子是怎么说的?”
马老太脑中拉起一级警报,除了看三儿一眼,还看三儿媳脸色一眼:“你们怎么忽然问起陆家了?”
“就觉得您和那位贵不可言的老夫人挺投缘。现在想想,您老挺有本事,我都没有这两下子。”
“我一乡下婆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瞎说八道,那什么……”
一炷香后。
宋福生和钱佩英出了马老太的房间,站在黑暗里。
“老宋,咱俩藏这干啥,不是应该去找闺女吗?”
没一会儿,钱佩英就看到马老太一边穿着外褂,一边从屋里出来了,带小跑从他们不远处路过,直奔她闺女的房间。
“胖丫啊,奶指定是顶不住了,你可怪不着我不够意思,我猜你爹他知道啦。”
第八百二十四章 这可是亲生的
宋茯苓看向马老太身后。
“爹,娘。”
马老太脊背顿时一僵,慢慢扭过头,看向站在帘子后的宋福生和钱佩英。
她早就说吧,别做这种房子套屋子的床。
它挡黑,看不清人,整那些没用的干啥,浪费木材。进来坏人,捂住孙女的嘴,遇害都听不着。
瞅瞅,照她话来了吧?
三儿两口子是啥时候跟进来的,她咋就没发现呢。
完了,全完啦。
宋福生看向茯苓的目光很受伤。
女儿在他不知不觉间,偷偷摸摸和陆畔谈恋爱了。
陆畔瞒着,女儿也瞒着他。
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尽职啊,才让孩子有心里话不和他们讲。
他和佩英,这不是一直被瞒着嘛。
宋福生率先躲开女儿的眼神。
他暗暗吸了下鼻子,驼着背,转身在小客厅里找椅子坐下。
钱佩英心里更受伤,她是妈妈,咋能搞对象这种事不和妈说和奶说。
是妈妈亲啊,还是奶奶亲?
她可是一直以来就围着丈夫和闺女转的家庭妇女,甭管在现代还是这里,她都甘愿如此。
觉得只要给这爷俩伺候好,这才是女人一生该追求的事业,比什么都强。
到头来,孩子的事儿却不清楚。
钱佩英掀起帘子向前走了几步,看向茯苓道:
“你和那陆畔是啥时候好上的?
好就好呗,你瞒着我和你爹干啥。
我俩从来没有限制过你吧?
我还特意告诉你,心里可着急了,犯愁你的亲事儿,就怕我和你爹相中的,你相不中。
你咋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和你爹像糊涂蛋似的。
好玩,是不是?!”
宋茯苓急忙上前,搂住钱佩英的胳膊:“娘,没有那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咋还能一脸受伤呢。来,哪被伤着了,我给你揉揉。”
起开。
钱佩英甩开宋茯苓的手,将脸扭向一边。
宋茯苓再接再厉,搂住她娘的胳膊,“别这样,你不许这样,娘,啊?”
马老太在旁边松了口气。
得亏胖丫是个脸皮厚的,这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换一般脸皮薄的,用帕子捂脸趴床上羞哭了,转回头就剩她一个人面对三儿两口子,可坑死她。
要不说呢,她孙女是个有担当的。
同时,马老太也在心里直啧啧:
唉,这就是做父母的心吧。
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对心头肉,连句重话都不忍说出口。
她敢打保票,三儿和三儿媳绝对是天下最惯孩子的父母。
本来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预备着那俩人要是敢在气头上骂孙女和陆畔私相授受,她就大喝,放你娘的屁,哪里有私相授受。她和大长公主不是人?她们俩有全程参与。
“爹,你也生气了吧?”
宋茯苓掀开帘子来到小客厅:
“我是还没想好呢,怎么和你和我娘说啊。
我娘以前总嘱咐我,别将私房话讲给别人听,有可能会不好。
但我明知有可能会不好,还是愿意讲给除父母以外的人听。
再说,我也没和外人说,就我奶,米寿,嫂子,桃花姐知道。”
钱佩英惊愕的看向马老太:啥?她说的是真的,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了?
宋福生也咬了一下牙,好,好哇,连米寿都知道了。
你等着,米寿,看回头不揍你一顿。圆了你从小没挨过打的遗憾。
宋茯苓这面还在继续道:
“所以说,爹,娘,你俩别想多,这和其他无关。
就是觉得,有些事情到了父母那里会闹大,一点点的事都会被当成大事对待。
我心理该有压力了。”
真怕一场场找谈话,怕被一次次问到,你已经想好就是他啦?
本来没想好,都被逼的想好了。
本来陆畔那面还没怎么着,结果她这面一透话,她爹娘又准备这准备那。
甚至,她要是敢表态说,恩,就非他不可,爹娘可以为了她,转回身上赶子陆家。
爹就会脑子更削个尖的当官。
茯苓心里很明白,在现代就是如此。
别看爹娘总说,你不许学外面瞎处对象。
但她要是敢认定一个人,这俩人就能拿对方当亲生的孩子对待,不图别的,只求对方能对她好,别像外面那些男的似的处着处着甩了她,该伤着她了。
宋福生见不得闺女脸通红,又很想听女儿亲口说,最好他来问。
他比佩英能问的周到。
但最终用两手搓了搓椅子把手。
觉得闺女大了,有些话,已然不适合他这个当父亲的听。
来回搓把手搓了五六遍才站起身,“她娘,你问。”
走了两步站下角,宋福生喊老太太:“您随我来。”
马老太离开前嘱咐钱佩英:“我啥都知晓,问不出的,来问我,不准和胖丫急,听见没?”
说完,才带小跑几步,追上三儿。
甬道上,就听老太太扯着她三儿:“别拉着脸,我告诉你,自始至终我这关把的死死的,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只有你想不到的陆家上赶子要命。”
这面茯苓也和钱佩英面对面坐下,在说道:
“啥时候处上的。”
“那可说不清。娘,其实,我认为我俩现在也没有处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