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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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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4节
      陆畔将自己的雨披用帕子擦干,里面的外衣递给茯苓。
      他本想将干爽的衣裳全脱下来,再脱就要剩一层里衣时,茯苓用小手比了个打住的动作,“再脱就不体面了。”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看他的身体,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第一个小火堆勉强燃起来就好办了。
      大家的湿衣裳,用木枝子支起烤干。
      湿柴铺在小火堆附近,只要离火堆紧的湿柴稍微半湿不干能点着就被抱出来,湿柴向前排队,用半湿不干的柴火再燃下一个火堆。
      没一会儿,有四五个小火堆了,村里的汉子们又顶风冒雨出去接着砍柴。
      茯苓开始张罗要吃饭。
      她不饿。
      但刚才陆畔有管她要糖吃,她就知道陆畔饿了。
      宋福生才喘口气,手烤热乎揉揉脚,一听祖宗又饿了,完啦,还没有锅,他这脚还疼,“珉瑞啊,快带人去找锅,这回尽量寻能装水的石头,有坑洼的,浅的也带回来,不行咱凿一凿。”
      陆畔离开前,茯苓跑上前,将兜里的糖都给了陆畔,还给块应急列巴。
      陆畔现在一见列巴就想吐。
      米寿跑上前,“哥哥我和你一起去。”习惯性又叫了哥哥。
      陆畔带着米寿金宝、大郎二郎虎子走后,马老太忽然觉得这破庙冷风嗖嗖,汗毛竖起。
      像刮邪风似的。
      这是没有王爷在,镇不住场子啊。
      她挨个角落点蜡烛,振振有词嘀咕着,“我跟你们说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是路过住一宿,不许吓俺们家娃。”
      当老太太忙完这些,再一回头傻眼,最震惊的是:“三儿,你咋还能爬山背沙子呢。”
      另外,地上还摆着老姜、一堆布头,艾草绒,针线,腐乳、麻酱罐,火锅辣块,韭菜花等等。
      这也是宋福生打发走陆畔以及虎子大郎他们的原因。
      这些人,一个背过他,另两个背过他包,虽然他的背包很沉,但是加了这些东西会更沉。
      打发走这些人,当他们再回来,就会互相以为是他、佩英、茯苓,老太太等等加在一起背来的。稀里糊涂能混过去。
      总之,为口吃的,为露宿舒坦些,钱佩英在出发前就评价:绞尽脑汁。
      那是了,出来是玩的,又不是受罪,宋福生骄傲:我是行走的大冰柜。
      “要不我能摔吗?”
      钱佩英边用湿帕子擦脸边翻白眼,你就是笨的,你哪是太沉压的。
      老太太却很相信,可不是,背这么多,啥人也得摔倒。你咋不把家背来呢,针线篓子你都给拿来了。
      宋福生安排老太太:“娘,我和佩英整柴火和面,你坐这里边烤火边缝破布。到时寻回锅了,想办法炒一炒这些沙子,热乎的当枕头枕,还能放在腰肚上热热肚子,下晚不冷。”
      与此同时,离八卦庙有些距离湍流的河里,陆畔他们这伙人正腰挂绳子,顶雨捞一个大家伙,大石头。
      相中这石头上有个像小锅那么大的眼。
      虽然能煮的量少,但最起码能烧开水。
      又捞上几块带绿色泥沙的石板。
      米寿他们坏了抱着哥哥们的鞋,在岸边披着雨披抠石板泥土。
      虎子大郎,沿着冰凉的水流走,回头喊陆畔:“又看见一个带窟窿的,快来。”
      没一会儿,顺子他们找来了,一见陆畔在河里心疼坏了,却被陆畔骂了,不是让守八卦庙?
      不要听村里人说,那里不进野兽就真不进。
      顺子听训。
      他带护卫放心离开,是因为那里有组织能力和行动力很强的宋老爷,还有那么多村里壮汉留守。
      当这些人回来时,宋老爷已经将这小八卦庙弄的妥妥当当。
      火堆燃起十几个了,晾衣裳是晾衣裳的架子,支锅做饭是支锅的。
      他还命村里小伙子们弄了些石块,打算架锅用。
      且火堆分配合理,既不会半夜睡着了火堆扩散烤到他们,又处处都有火光省蜡烛。
      最妙的是,他连女眷的小帘子都给围好了。
      到时,老娘,媳妇,闺女,将帘子一挂,躺在里面睡觉。
      地上铺油布防潮,上面盖一层被,她们再盖一层棉被,最上面再压一层雨披,以防谁踹被。然后被窝里塞热沙袋,头枕热乎的,再塞几个热水囊暖脚丫。妥。
      他和女婿米寿的被窝也照这么整。
      这一块,老宋拿捏的死死的。
      就差整饭了。
      宋大厨在,饭不是事儿,来来来,带来的面凑一凑,老娘,用这石板擀面片。
      那个谁,珉瑞,过来学习。
      陆畔又吃上一顿户外非常难忘的饭菜。
      甚至,过了许多年后,他还思念。对茯苓说过,在府里吃饭没有在山上吃饭香。
      能烧水的小石锅里,放底料,一串串鸡丸,肉,面片,下锅。
      石板上也有烤的鸡丸,肉。
      用水烫一烫钱佩英自制的方便面就捞出来放在石板上烤,在外面挖的野菜和带来的香肠切成片,也扔在面条上翻烤,这就是炒面。
      宋茯苓用竹筒给自己调些麻酱腐乳韭菜花,小嘴对着热乎的鸡丸吹了吹,蘸料吃,又凑到小锅边,吃热乎乎的面片。
      陆畔盘腿坐在茯苓她们女眷的铺盖上,也端着竹筒连汤带面大口大口吃,辣酥酥的,直吃的额上冒汗。
      夜晚,陆畔喝了些热茶,躺在被窝里,他的腰和膝盖都被奶绑上热沙袋。
      岳母递来的擦脸帕子也是热乎乎的。
      隔着帘子,旁边就是茯苓她们。
      累了一天。
      他以往只要在外面,一向留几分清醒眯着养神。
      不知为何,今日在这个破庙里,却很踏实的闭上了眼睛,眨眼呼噜声响起。
      但陆畔不知道的是,那三口人躺下身就进了空间。
      宋福生泡脚,让钱佩英给她揉揉,喷云南白药,眼睛盯着按摩椅遗憾,这要是能通电该多好。
      给自个取根冰淇淋吃。
      可见,这时候他又热了,不是在破庙里冻的直吸鼻涕的时候了。
      宋茯苓躺在自己屋里,“我要是能将海绵垫子带到破庙该多好,让我弟我奶陆珉瑞都躺躺。”
      钱佩英一边泡脚一边敷面膜,不敢大张嘴回道:“带倒是能带,咱怎么说啊。”
      当这三口人从空间里出来后,钱佩英和茯苓给老太太盖盖被。
      宋福生来到庙门口,小声问村里几名后生:“怎么还不睡。”
      这几位是喝茶喝多了,头一次喝茶,太给力了,“睡不着,小的们守着,大人去睡。”
      宋福生又看到顺子带几名护卫回来了,“你们咋也没睡。”
      顺子说,睡前巡逻一圈,他这就去搂宋金宝睡觉。
      另几名护卫会俩人一倒班,隔一个时辰一交接,让宋福生放心休息。
      凌晨,天公作美了。
      靠在门口火堆边的两名护卫互相瞅了瞅,笑了,准确再过一个时辰就去叫少爷起身。
      早上用火锅底料简单煮了些面疙瘩,这些人连汤底都干了,口粮还剩下一些米,要留着下山吃。
      宋茯苓他们打着哈欠起来收拾行李,咬牙忍着浑身酸痛,爬最后一段高坡。
      终于,终于在宋茯苓的一二口令声中,这一行人走路姿势像偏瘫似的登顶了。
      没登顶前,其实陆畔是不看好的,因为能看见上方雾茫茫,爬上去恐是看不见什么。
      没想到这头登顶,大雾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
      所有人,甭管是什么身份,在这一刻都像僵住了似的。
      天池,三百六十五天,只有百八十天能有人有幸瞧见,他们在如此恶劣天气下还能看见,用宋福生心旷神怡的话就是:
      不虚此行。
      那池水和钢笔水颜色似的,站在山顶,你就看吧,可能是才大晴,白色橘色红色的天空与连绵山川相接。
      连宋金宝都想作诗一首:美的很,美滴恨啊。
      突然,米寿指着另一面的山群叫道:“那是什么?”
      村里的汉子们震住了,震惊过后就是扑通扑通跪地。
      马老太也反应迅速,噗通跪下,“阿弥陀佛,求保佑我一家安康祥和,福寿绵延,求陆家也是。求珉瑞和我小孙女胖丫白头到老。”
      老太太说着说着都激动的哭了。
      钱佩英磕磕巴巴问宋福生:“那是佛光吗?”
      宋福生也激动的脸通红,惊现佛光。
      反正他看着就是佛光,那像是菩萨的身影在斜对面山上出现,周边发光。
      “快跪,你们俩跪,米寿哇,跪,都跪。”
      宋福生扯着媳妇就跪下了,要信邪的,他们家异类多。
      陆畔该死的,没死。
      米寿稀里糊涂带点以前记忆,这两年也会说点儿梦话,就是很琐碎,没啥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