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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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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裕明在外面看了许久的月亮,一直看到宫里巡夜的人打定更,听音阁那儿散了场,他才沾了一身的露水回到甘露殿。
      走到床前撩开帘子,这一整天没出去,她也不嫌闷,这会又倒头睡下了。
      不看她,再往里走,还未到皇兄床前,床上那人就开口了,“是晋国公吗?”
      可能是自己脚步重了些,萧裕明放缓了步子,搬了一个圆凳到近前坐下,“陛下睡醒了?”
      床上久病的男人扭头看着他,手摇了摇,“梦见了太子,正好听到有人走路,就醒了。”
      “太子故去时尚且年幼,陛下思念太子,人之常情。”
      皇帝不再看他,两眼看着床顶,郁结在胸中的那口气久久吐不出来,听到萧裕明这般安慰自己,他说,“太子是你带着人寻着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问你,当时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么多年,萧裕明自己也不愿去想那血腥的一幕,可是皇帝问起来了,他只能说了,“太子殿下坠马之后遇到了野兽,等微臣带人寻着太子时,太子已被凶兽啃食,五脏六腑俱不全了。”
      皇帝听了许久没说一句话,就在萧裕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说话了,“真的不是你做的吗?我害死了你娘,这么多年一直防备着你,你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萧裕明摇摇头,“不是,我便是恨你,也不会向一个孩子下手。”
      皇帝咧着嘴笑了笑,侧身看着自己这个忍耐多年的弟弟,“你觉得朕会信你说的嘛!外面书案上的朱笔,朕能让你握着,自然也能拿回来。”
      萧裕明平静说道,“我一直等着你病好那日。”
      扶着床支起身子咳了两下,病了许久的笑起来很难看,“嗯,好,等我好了,我就把你扔进大牢,让你下去跟你娘作伴!”
      紧绷了许久的那根弦到底还是断了,萧裕明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冷眼看着这个当年玷污自己母亲的人,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迷奸我母妃?”
      皇帝嘿嘿笑了两声,他的笑声在萧裕明耳朵里听着十分刺耳,他是男人,他明白皇帝这两声笑的背后,是怎么样的心思。
      “你娘还没进宫我就认识她,原本那是要朕做妃子的!她本是属于朕的!”皇帝突然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她进了宫,后来生了你,父皇还因为她要把大位传给你。可是造化弄人啊,他等不到你长大成人就死了。你母妃那么美,谁看了不动心。”
      “那你就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吗?”
      皇帝看了他一眼,萧裕明看到他两眼放光,知道,哪怕母妃死了,他心里仍惦记着她,“我现在就恨她为什么生了你,为什么皇后会知道,我多艹弄她几次,给我生了孩子,她安心在我身边伺候我,没有你这个累赘……”
      这么多年,萧裕明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他对母亲的欲望,竟然是这样的丑恶。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崔家那丫头进宫嘛,”
      萧裕明掩饰好情绪,轻声问,“为什么?”
      “那丫头,脱了衣裳和你娘一模一样!那乳,那穴,当年我和你娘颠鸾倒凤时看过,都是碰了就让人恨不能死在她身上的!”皇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可是她不是你娘,她为什么不肯从了我,非要我下药迷晕了她……”
      手紧攥成拳,萧裕明气急了,他两眼不住看屋里可用的,趁手的东西,有没有可以让自己杀了皇帝的东西。
      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会还不能动手,要再等等,等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再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他。
      不过这会有件事倒是可以告诉他,刺刺他的心。
      “皇兄!”
      皇帝还沉浸在失而不得的美人的哀痛中,他没有抬头回应萧裕明。
      “方才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五公主因驸马无能,与旁人私通。”说完,萧裕明不再看皇帝,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第二天,崔如月起床更衣梳头,高福站在旁边把宫外的事说给她听,听到五公主与人私通时,主仆二人齐齐长大了嘴巴。
      “你说的可是真的?”
      高福看四下无人,点点头,“千真万确。”
      “那昨晚五公主怎么好意思嚷着要进宫啊?”崔如月对于五公主的脑回路不太能理解,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娘娘有所不知,当初五公主这门亲是先皇后给定的,当时贤妃娘娘便以驸马体弱为由要推了这门亲,可是皇后说一不二,五公主只能嫁过去守活寡。谁知道这么多年了,就……”高福不再说,崔如月也明白,叁个人回到含章殿,崔如月拉着高福仔细的问了一遍。
      “五公主婆家是怎么知道公主私通的?”
      高福说道,“我听说是沐浴时婆母窥视公主,发现五公主肚子鼓了起来,私通这事就被公主婆家知道了。”
      想到自己与萧裕明的事,崔如月浑身汗毛立了起来,低声问,“那五公主与驸马可曾圆房?”
      高福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我有个同年进宫的朋友,他在公主府当差,听他说五公主洞房那晚与驸马闹得很不愉快,这几年就一直没有——”说到这里高福有点张不开口,驸马爷身子弱的压根就不能行房,便是吃了药也是有心无力。
      崔如月听到这儿瞬间可怜起五公主来,当初选驸马的时候贤妃估计就是听说了这事才反对,谁舍得女儿守活寡啊,哪怕自己闺女是公主。
      “五公主,嗯,”崔如月清清嗓子,问道,“那个相好的,是什么来头?”
      这个事高福知道,方才他随贤妃去国公府上,从国公府出来时与那个人碰上了。“据说是公主府豢养的清客,我见过,是个斯文秀气的白净书生。”
      崔如月白了高福一眼,怎么说也是公主,岂会看上个跑马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