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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只反派来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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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节
      他多想她骂他,训他,跟很久以前一样,可她如今只是不笑,不言,整日寂静。容肃看着,心就像是遭受着凌迟之痛。他想,只怕她不是不原谅他,而是,已经心如死灰了。
      他都想,如果不是威胁着她有事底下的人都要陪葬,她是否愿意喝下那一碗碗汤药?
      不由地,容肃的眼角有些发红,曾经,她是多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了无生机,只像是剩下了一具驱壳。
      他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原来?
      如今,她是否还有什么牵挂?
      ……
      有风吹过,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周锦支起身,看着身上滑落的薄毯,眼神有了一瞬的迷茫。
      身边丫鬟将她扶着,道:“夫人,您刚才睡着了。”
      周锦没有说话,只是搭着她的手,就要站起来。
      丫鬟便又道。“起风了,夫人,咱们回屋吧。”
      周锦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身子跟着转了过来。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廊下站着的容肃。
      容肃心里一紧,而待看到她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便垂下了双眸,酸楚便又袭来,她看到了他,却只作未见。
      像是被定住了般,他没避开,只是看着周锦被扶着一点点向他走来。她的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虽然将养了一个月,喂以了所有寻得着的良药,可终究是亏损太过。
      及至走到廊下,容肃这才惊觉般,忙侧开了身。周锦迈上台阶,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容肃忙伸出手搀住,“小心。”
      周锦站稳,却是不经意的抽回了手,然后,继续走开。
      容肃见着,黯然神伤。
      入夜,喝完药,周锦便被扶着上了床。帐外烛火依然亮着,四周却是静悄悄一片,她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
      容肃眼底的自责与惧怕越来越重了,也许再过不久,他就忍不住了。想着白日里容肃的样子,周锦嘴角动了动,像是再笑,可是笑得太过苦涩。
      放在心口的手往下,腹中已经空空,那里面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虽然早已知道,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依然不好受。
      她不是没有过期望的,所以明知没用,却依然还喝下一碗又一碗苦的要人命的汤药。
      虽是心狠,但终究是迫不得已。
      帐上的火光动了动,周锦眼睛一瞥,知道是有人来了,至于是谁,那无声的脚步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多次了,悄无声息的来,却也不掀开帘帐,只是站在外边,不说话,也不动,然后一站,就是很久很久。
      周锦知道他是爱着自己的,很可笑,可那确实是真的,不同于顾允抒,也不同于原来的小白,只可惜,她无福消受。
      恍然间,她想了很多年前老周头跟她说过的话,他说:锦娘,你是个褔薄的人。以前不曾明白,如今彻底了悟。
      灯火又动了下,感觉到外面的人动了动,周锦闭上了眼睛,而再睁开时,便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容肃。
      灯火晦暗里,容肃的表情阴郁而悲伤。周锦的眼神古井无波,他看着,心更颤了。
      半晌后,他轻轻开口道:“等你身子好了些,我便带你去看周舟。”
      她还有什么牵挂吗?
      有。
      那一个夜里,她对他提过一个要求的。
      我想见周舟。
      容肃,我想见周舟!
      那时候他没有答应,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答应。
      他们的孩子没了,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周舟才能化解她心中的那一份悲伤了吧。而只要她能好起来,就是让他们母子团聚又何妨。
      周锦听着他说出这句话,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而待半天后,沉默了许久的嗓子里终于说了一个字——“好。”
      她一直想着那天容肃听到多少,后来发现,他只是听到了寥寥几句,那么,她的计划便依然有效。
      第88章 庄园内周舟失踪
      七天后的一个早晨,一辆马车驶出了容府。
      马车里,坐着周锦与容肃。
      周锦绾着发,穿着厚厚的衣裳,抿着唇依然沉默着,但总不如前段日子。容肃静静看着,便很是欣慰,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只是原本这个时间是定于半个月后,却没想到提前了那么多,但只要她愿意,那就够了。容肃如今只想千依百顺,再不敢忤逆。
      马车一路前行,周锦掀开窗幔看着四周的景色,不知道周舟到底被关在了何处。而又驶了一段路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累么?”容肃问道。一路的颠簸,他真怕她受不住。
      周锦却有些急切,“他在哪?”
      容肃垂下双眸,替她系好披风,又戴上纱帽,“跟我来。”
      下车一看,周锦发现这是一处秀丽的庄园。
      很快有人迎了上来,神情却有些惊慌,“容大人,您怎么来了!”
      对于外人,容肃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前面带路!”
      他来这还能有什么事!
      那人一听,额上汗水却层层滋出了,然后只见他扑通一跪,头如捣蒜般的磕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