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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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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第六十六章
      郭嘉与曹操僵持着, 就像是两个木头人, 曹操全程维持着看似冷漠, 实则一片空白的表情,靠细微的表情控制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感觉到郭嘉爪子的力道, 唯恐被他给捏变形了。
      郭嘉更别提了, 真实柔软的触感告诉他那是真的, 也就是说, 面前行为举止怪异的女子并非男扮女装?!
      作为一个懂行的聪明人,郭嘉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这才出手去戳穿,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阴沟里翻船,这下好了,该怎么收场?!
      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 边上的戏志才却是在治疗后睡够了, 悠悠转醒。
      戏志才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 隔着一尺的近距离,恍恍惚惚看到个粉色人影, 那背影, 那个子眼熟的很, 戏志才疑惑歪头:“主公?”
      曹操背影更僵了,晴天霹雳砸在他的头顶,满脑子都是:难道天要亡我?连志才都看出来了?!
      郭嘉的注意力果真被戏志才所吸引,曹操见状,趁机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郭嘉只觉得眼前一花, 人就没了影:“哎?哎?!怎么跑了?!”
      他还想着该怎么道歉呢!若真是个姑娘,他轻薄了人家,得承担责任啊!
      戏志才模糊的视力逐渐清晰,他疑惑道:“什么跑了?”
      郭嘉忙走近来扶戏志才,焦急道:“你可算是醒了,都昏睡两天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戏志才缓了缓答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饿久了身体虚弱无力,主公人呢?”
      “什么主公啊,曹操可不在这儿。”
      见戏志才已经安好,郭嘉便将换洗衣裳交给了他,同时劝道:“你这府上也该买两个婢女仆从了,生病了都没人来照顾你。”
      “我时常与主公走访各地,大部分时间不在府中,”戏志才道:“这次也是病得突然,是意外。买仆从多麻烦,以后还得花钱养着,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难不成以后到了任何一块地方都要去买仆从置办家业?”
      戏志才对身外之物不是很在意,他只在乎个人的体感享受,他与郭嘉是一类聪明人,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扭转想法。
      戏志才道:“等我身体好一些了,就向主公引荐你。”
      曹操一路溜到了小巷处,心跳几乎蹦到了嗓子眼,直到确认郭嘉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墙平复呼吸。
      戏志才的府邸是曹操到了陈留后指给他的,附近环境幽静,距离衙门很近,而吕布的宅邸,也是曹操给的,位于戏志才家不远。
      时间已至黄昏,太阳跌落地平线,昏暗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橙黄亮色在挣扎着为凡间照亮最后的光芒。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曹操的身后,视野中一下子变暗,令曹操惊讶抬头,却见吕布手中拎着一只捆绑完好的老母鸡,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吕布瞬间激动叫唤道:“你不是貂蝉吗?原来你就住在这座城内!”
      曹操后背寒毛一根根竖起来,炸成了一团,目光警惕后退两步,随时都处于一种撒腿就想跑的状态,不过是碍于吕布笼罩在头顶阴影压力,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以吕布的手臂长度,只需要一伸手,立刻就能揪住曹操。
      曹操皱眉斥道:“我与吕将军并不熟,您多次向州牧打听我的动向,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
      吕布更加靠近了些,也许是看出了他想要逃跑,吕布时刻盯着他,二人之间只相差半个手臂的距离,曹操警铃大作,果真转身就要跑。
      “还想跑?!”吕布一甩手中的老母鸡,仗着自己身长体壮,瞬间出手去拽曹操。
      被绑住的老母鸡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咯咯叫声,曹操这只滑溜的小鱼左右躲闪,躲不开大山般笼罩而来的阴影,终是没能逃过吕布的手掌心。
      只见吕布充满爆发力的胳膊出手一捞,一下子就揪住了曹操的后领,将他一把揪住,这手法,与之前抓老母鸡的手法一模一样。
      曹操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大呼“倒霉”!
      吕布的手就像是钢铁做的镣铐,将他牢牢拴住,因之前劣迹斑斑,吕布生怕他跑了,丝毫不敢大意。
      硬得来不过,曹操只能暂时服软:“吕将军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吕布露出了得偿所愿的笑意:“可算是让我逮着了,不过是带你去见一见故人罢了,又不会真的杀了你。”
      正是因为心里知道是蝉想要见自己,曹操这才没有挣扎,更没有与吕布打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从戏志才与郭嘉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曹操可不想在附近引起动静,他不由懊悔:早知如此一出府外就该切回男装!
      吕布拎着“老母鸡”曹操一路回到自己宅邸,去见夫人蝉,人还未走到家中,如洪钟般的声音便已经传到了里面:“夫人,快来看我将谁给带回来了!”
      蝉闻声而来,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出屋外。
      她发现自家夫君正拎着个人,仔细一瞧,竟是“貂蝉夫人”!
      曾经光鲜亮丽的貂蝉夫人被吕布这么拎着,垂头丧气,可怜巴巴。
      蝉大惊失色,这可是貂蝉夫人啊!她指着吕布颤声质问:“夫君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貂蝉夫人?她是我们的恩人啊!”
      话还没说话,她瞬间捂住了自己肚子,直呼疼。
      吕布顿时慌了,手下一松,曹操跌落在了地上,鲤鱼挺身般站直了身体。
      吕布惊呼:“疼?哪里疼?!”
      蝉弯腰扶着吕布,艰难道:“妾身,要生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曹操一脸懵,直面女子临盆的场景,更可怕的是,蝉一直拉着他,说要貂蝉夫人陪!
      吕布虎视眈眈,蝉可怜哀求,曹操头皮发麻,被众人簇拥进了吕布爱妾的产房。
      吕布在外面急地团团转,曹操又不会接生,只看到稳婆们忙进忙出,端走一盆盆血水。
      蝉拉着曹操的手,呜呜哭泣:“好疼啊,妾身不想生了,不想生了!”
      曹操奔溃地捂住自己眼睛:“是是是,我知道你疼,你拉着我干什么?!去拉吕布啊!”
      稳婆粗声道:“夫人,用力,用力!——”
      蝉深吸一口气,用力生产,拽着曹操的手一下子握紧,一会儿又松开。
      一夜的混乱,将曹操从炸毛状态,弄成了生无可恋的死鱼。太阳冒尖儿的那一刻,新生命的啼哭响彻在屋内,稳婆们惊喜万分,前去给吕布报喜:“夫人为将军生了个大胖小子!”
      精疲力尽的蝉拉着曹操的手,虚弱地扯开一抹苍白笑容:“貂蝉夫人,妾身钦慕您,妾身想要向您学习,做您这样洒脱不羁的女子,只要有您在,妾身就有勇气,去面对那些风雨。您在妾身心里,就像是母亲一样的亲人。您能为妾身之子取名吗?”
      蝉拉着他的手,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心目中敬仰的崇高神明。
      曹操:……
      从此以后,死都不敢掉落马甲,掉了吕布立马要他命!
      夜晚,郭嘉睡在戏志才府中客房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的脑海中时而飘过曹操与他对峙的情景,越想越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逃跑?”郭嘉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出神,疑惑不解:“她在心虚,在掩饰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手感不会有错,那就是个女人!郭嘉亲自体会过,第一时间排除了是男子的可能,思维也就钻入了一个死胡同,越想越闹不明白。
      那个女子的目地究竟是什么?
      志才说对此毫无印象。
      她与主公是否有什么关系?
      让她就这么溜走,倒是死无对证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郭嘉迷迷糊糊睡去,临睡前脑子里飘过戏志才呼唤那女子“主公”的画面。
      郭嘉乐呵呵笑了:“曹瞒要是穿裙子,那是要丑死人的。”他可还记得曹瞒万分珍惜的络腮胡,每日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往上面涂抹膏脂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郭嘉脑子运转过快,梦了一宿的络腮胡粉裙子。黑色皮肤与粉色裙子,简直就是噩梦!
      不久,曹操“听闻”戏志才好转的消息,亲自赶了过来,戏志才趁此为他引荐了郭嘉。
      郭嘉盯着曹操留在下巴的山羊胡看了两眼,只觉得其中违和感更盛,怎么看怎么别扭!
      郭嘉作为戏志才举荐的人才,上前拜见曹操道:“颍川郭嘉,字奉孝,拜见主公。”
      “奉孝快起来,自从洛阳北部尉一别,我们也好几年没见着了,奉孝还是与以前一样‘洒脱不羁’。”
      并且还是和以前一样,放纵浪荡!
      曹操暗暗磨牙,越想越生气。
      “主公与之前相比却有了很大的变化,”郭嘉笑道。
      曹操:“是变得好了,还是变得不好了?奉孝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主公沉稳许多,”郭嘉笑而不语:“当年你在洛阳北部尉所做的事,也许会成为您别样的经历,让你从中学习到许多。”
      提起北部尉,曹操可怀念了,爽朗笑道:“当初要不是郭师爷来帮我,我还做不到将北部尉打理得井井有条。”
      郭嘉想到了那段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日子,脸色微变。
      大家都是人精,聊起话题来是从不冷场,郭嘉言语幽默诙谐,天下大事,政治军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务。
      聊着聊着,郭嘉突然提到:“主公换了个胡子的形状,我倒是觉得您之前的胡子比较好看,都看顺眼了,突然之间换了。”
      曹操可宝贝自己胡子了,每一根胡子都精心爱护,注意到郭嘉的视线,他一紧张,下意识地就抚摸上了自己的胡须,摸着摸着就感觉有些不对接,手心的胡须顺着抚摸黏在了手掌上,轻轻抖落就会飘落在地上。
      曹操嘴唇抽搐了两下,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果真又摸下了两根胡子,心下顿时就惆怅了起来:怎么又掉了?
      之前他的络腮胡就掉了一堆,又秃了一角,害他为了维持美观只能将他们剃干净,现在这山羊胡更加难留,曹操小心翼翼留了大半年,本以为保养得当能长成关羽那样的长美髯,谁知还没高兴几天,又开始掉毛了!
      戏志才苦恼于脱发,曹操苦恼于脱胡子,这对谋士与主公,不约而同地用起了同一份偏方,吃黑豆,听说多吃黑豆促进长毛发,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了郭嘉的加入,曹操的谋士集团进一步扩大,这位颍川郭奉孝是个铁口直断的奇人,在洛阳北部校尉时候曹操就领略过郭嘉的厉害,现在戏志才身体虚弱,大部分贴身谋士能做的事,又有了新的人来承担。
      曹操生怕虚弱的谋士一碰就碎,为了更好地照顾戏志才,亲自指了两名婢女两名仆从去往他家中伺候。
      曹操将陈留的一切事务都交托给了张邈等下属们,再次率领他倚重的谋士与武将集团回到了东郡去与为他留守后方的荀彧汇合。
      “刘备所在的青州战局并不好,虽有主公源源不断的运粮军队前去支持,又拥有两万的精锐部队。可到底面对的是管亥的十万大军,”荀彧对曹操分析道:“管亥的人马于人数上远超守城军,即便是与孔融合兵,人数之上的劣势依然巨大。刘备身边没有谋士指引,靠着他自己的那点小智慧根本无法做到在近乎五倍的差距下以少胜多。”
      同样是下属,吕布可就幸运地多,他的身边有了曹操指派给他的谋士陈宫,军中多了个军师指点到底不一样,能少走多少弯路啊!
      “主公不妨将吕将军派去支援刘备,”荀彧建议道。
      荀彧为曹操分析了关于吕布的几点意见:“吕布此人,重利益轻义气,主公能将他留在陈留,招纳入兖州令我很意外。”
      荀彧中肯地说道:“我认为吕布还不可信,不如趁此机会试一试他。”
      让吕布出征,是试探,也是个给吕布出头的机会,若他当真有反心,到了青州自会脱离出队伍,这样也不需要曹操再耗费精力来驯养野狼了。青州局势混乱,以吕布孤立无援的情况,很难取得青州当地人的支持,脱离出去只会暴露他的野心,让曹操看透他的为人。
      若是吕布在青州搅合浑水,正是曹操去与青州当地人合作,去入主青州的大好时候。
      若他没有反心,以吕布的战力,将管亥攻克不过是早晚的事。到时候立下战功,他就能彻底融入曹操属下,还有机会替曹操在青州带兵,招募到更多的兵马。
      荀彧对吕布的戒心很重,与戏志才一样都很不看好曹操能够驯服吕布。
      曹操面无表情:吕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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