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背主(现代1V1)

  • 阅读设置
    疼痛
      余清淮来到了和宋珂地理位置上完全相反的地方——新西兰。
      刚来的头几个月,她只负责最基础的案管工作:翻译笔录、整理证据、跑窗口、帮王响做会议记录。
      这些事情不难,但量大、碎,而且全是英语环境,她几乎是靠着熬夜和百分百投入到工作中撑过去的。
      叁个月后,她开始能跟上大部分当地律师的语速,也敢在会议中发言。
      王响慢慢把更复杂的工作交给她,比如准备提交给机构的材料草稿,或者独立整理一个witness statement。
      她从不说“我不会”,只会回一句:“我试一下”。
      再后来,她开始负责跨机构沟通。
      给对方发邮件、打电话、跟项目方确认进度——这些在新西兰都是极消耗语言和判断力的事。
      文件从她手里出去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纰漏。
      做满一年那阵子,王响第一次把她留在会议室,让她独自和当地律所的人谈一个简单的流程问题。
      那天她坐在桌子另一端,手心都是汗,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但会议结束后,没有人发现她是第一次单独来。
      同一时间段,宋珂被告知,余清淮已不在A省,大概率已出国。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无数次记忆的回溯里,才发现自己一直看低了余清淮。
      原来在她每一个看书的清晨,或者她学习的每时每刻,都在做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努力离开他。
      他在筹备着两人未来时候,她同时也在筹备着离开他。
      宋珂一直不愿意相信余清淮对他只有利用。
      他总保留着一丝希望。
      她这样毫不犹豫、没有一丝顾虑、没有一丝留恋的出国,只宣告了一件事,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余清淮不爱他。
      宋珂停止找这个人,他就当她是死了。
      ——然而他的目的地又定的是巴黎。
      他没有向任何讲过他曾带一个女孩儿去过巴黎。
      他也拒绝承认他选择巴黎,是和余清淮有什么相关。
      但后来他无数次的坐在塞纳河街头,一坐就是一整晚。他在那里翻出当初在游船甲板上给余清淮拍的照片。
      这是自余清淮离开他之后,宋珂第一次看余清淮的照片。
      这种行为对他来说等于自残,像是一场凌迟。
      一打开,看到余清淮样子的刹那,就像有一股外力拽住了他的心脏。
      过度的疼痛使他的身体条件反射性的想躲避伤害——他的手放在了删除键上面。
      但是最终,他按灭了屏幕,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保留了下来。
      那晚他在塞纳河岸旁喝得伶仃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