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绢花
睡到天将明,林清容被孟昭平的胳膊压的喘不动气,睁眼看着蒙蒙亮的天,小心拿掉他压在身上的胳膊,小心翼翼抬腿迈过他下床,一只脚踩到了地,扶着床沿正要抬另一条腿时,孟昭平猛地坐了起来。
“呀!”林清容被他冷不丁的这么一吓,整个人要就往一边倒。
看她要一头栽下去,孟昭平伸手拉住了她,“小心点!”
“王爷昨晚几时回来的?”林清容坐在他的小腿上,屁股底下垫着一床被子,倒也不觉得硌得难受。
孟昭平斜着身子伸长胳膊摸了摸,想拿一件她的衣服给她披上,什么都没找到,拿了床上另一床被子给她,让她围着被子,“回来时你睡着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
林清容垂眸不语,心想他是转性了吗?换平日他半夜回来,第一件事不就是扒了自己衣服,怎么昨晚上那么君子?
“你起这么早是干什么去?”伸手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慢慢展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那日你说你想吃点心,琴儿做了玉霜糕。昨儿我买了糖桂花,今天做一次试试。”两臂圈着他的脖子,“王爷可要尝尝。”
手摸着她的乳,孟昭平看看她的脸,又看看这对酥胸,每一次他都好奇,这么细弱的身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对好看的乳儿。
拍了一下他的手,林清容娇嗔道,“做什么呢!”
“咱俩这样坐着,你怎么让我不动手。”搂着她将她挪到自己大腿上,“方才你说的玉霜糕,给我留一些,晚上我回来吃。”
“王爷今儿要去哪儿?”
“陛下召我入行宫议事。”
听到是这个,林清容没有接话,而是下床要给他穿衣服,打发他出去。
孟昭平顺势起来,由着她拧了湿帕子给自己擦脸,“马上就是中秋了,赶在十五之前我想着在园子里宴请,你跟璇珠商量商量,看看哪里需要添置,再把宴请的席面定下。”
低头给他系衣带的林清容听了他的话,一时也没有立刻回他,而是转身拿了外穿的衣裳给他套上,“我如何能做这些事,还是王爷定夺吧。”
抬手捏捏她的脸,“我们自家兄弟吃酒,简单些就行。你和璇珠慢慢来,不是还有茂吉帮你们嘛。”
听他这么说,也不好继续推辞,拿了腰带给他弄上,双臂环着他的腰给别腰带时,闻到他衣服上的熏香,与自己一样,都是用干茉莉熏的。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跟玉姐姐一起商量着来了。”抬眼看到他略青的下巴,故作轻松说,“要是给王爷丢了人,你可别怪我。”
孟昭平笑了笑,捏着她的腮笑着说,“要是丢了人,我就撕了你的衣服,让你叁天叁夜下不了床。”说完又在她的胸上摸了一把,转身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林清容愣了愣,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种话,追上去正要闹他,孟昭平猛地停住,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撞在了他身上。
“我的玉霜糕你可别忘了,晚上回来我是要吃的。”回头给她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走了出去。
林清容有些错愕,刚见他时以为他跟表哥这种纨绔不一样,怎么久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是除了吃就是酒色?
气鼓鼓的坐到妆台前梳头匀面,刚刚把头发梳成髻,玉璇珠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捧着一个匣子,她自己手上拿着一个单子。
看到林清容正在梳头,笑着说,“我拿了新制的绢花来,容妹妹可要选两朵戴上?”
侍女将匣子在林清容面前打开,里面满满一共十八枝用各色绢纱做的头花,琴儿在旁边不由得暗暗感慨,以往在侯府,新来的衣料首饰都被下人们先送去甄家姑娘那儿挑,若是老太太拿出来的,自家姑娘还能得个先,若是外面弄来的,能给一些就不错了,好的样子真的是想都别想。
挑了两枝颜色鲜亮的花簪上,又别了一根细长的簪子,玉璇珠接过琴儿手里的梳子,蘸着刨花水将她的碎发贴着发髻一点点梳好,“来的时候碰上王爷,他说要订席面,让咱俩商量着来。我想着既然是咱俩商量,不如多弄些咱俩爱吃的,他们大老爷们喝酒吃点下酒的就行,咱们可不能跟着吃那些。”
对镜照照,玉璇珠送来的绢花果然好看,笑着说,“是呢,忙活这么一出,咱们再吃不着好的,那岂不白忙了。”
只是难为了林清容和玉璇珠两个人脚不沾地的忙了四五日,品过长安城里酒铺所有的好酒,尝过几家酒楼的拿手菜,玉璇珠还拟了奏曲的单子给孟昭平看。
忙的晚上孟昭平剥林清容的衣服时,她都睡的无知无觉,看的孟昭平反而不忍心折腾她。
到了八月十二这一日,十叁娘与燕行首乘车来了玉堂园。进了园子看到摆出来的菊花和屋里案上的插瓶,还有换过的陈设,十叁娘看了一眼玉璇珠,那眉眼中掩饰不住的疲累,小声说,“你这怎么还干上管家婆的事了?”
玉璇珠剜了她一眼,淡淡说,“王爷压下来的活,我敢不接吗?再说了,你不也一样。他一开口,你就麻利坐车往这儿跑。”
十叁娘一时语塞,燕行首插进来,“除了我和岑姐姐,王爷还请了谁?”
“从宫里召了几个舞姬。”
“王爷这次虽说没有铺张,可是请来献艺的可是花了钱了。”虽说十叁娘与燕行首跟孟昭平是旧相识,可是孟昭平每次宴请邀她们献艺都是正经下帖子给酬金的,只是有时候给燕行首的会多一些。
毕竟还有陪睡败火这项特殊服务。
“这又不是头一回了,只是往年是在王府,今年在园子里罢了。再说了,今年估计也不会成宿成宿的闹。”
“怎么说?”十叁娘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燕行首嘴角噙着一缕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舍不得心尖上那位熬得太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