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脾气
第二日下午,下帖请来的客人如约而至,玉璇珠瞅着别的都还好,东平郡王反而有意思的很。
他竟然带了甄慧月一同前来赴宴。
十叁娘听说之后拉着燕行首溜到前面去看热闹,那一日她们两个还有玉璇珠一同在茶楼上看甄氏一族被斩,走的时候偶然撞见了甄慧月同孟昭桀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
这会孟昭桀居然带了甄慧月来玉堂园赴宴?
当时便觉的这两个人关系很不一样,现在看来,还真有些说不清道明的东西在里面。
在后院温酒的林清容也知道了甄慧月的到来,听到消息的她挨着桌边的椅子坐下,这次来的都是与宁王走的极近的人……
手不知不觉攥紧了帕子,便是现在与甄家没有关系了,没有人能找上她了,可是林清容不知为何,总会有一些害怕。
“姑娘,该去更衣了。”琴儿捧着新做的秋装进来。
林清容回过神,起身往屏风处走去。却在起身时不小心将桌上的茶壶扫到了地上,地上顿时炸开了一地的碎瓷片。
主仆叁人具吓了一跳,珠儿赶忙蹲下捡起大块的瓷片,琴儿扶了林清容到一边坐下,看她有些魂不守舍,倒了一盏热茶递给她,“姑娘喝些热茶定定神吧。”
突然碎的茶壶吓得林清容一颗心突突的直跳,便是喝了茶,乱了的心神也定不下来。
“姑娘?”琴儿打开首饰匣子挑选合适的簪子,一抬头看见镜子里林清容手上拿着茶杯,不喝茶也不放下杯子,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若有所思,脸上又不像是沉在那儿想事情。“姑娘?”
琴儿又唤了好几声,林清容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该梳头换衣服了。”
想起来今晚还要陪孟昭平,林清容坐到妆台前由着琴儿给她捯饬。
弄的都差不多,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裙,对镜理好香袋的穗子。不经意的看到镜中的自己,眉眼之间是说不尽的风流妩媚,端庄沉静的紫色也掩不住她的婀娜万千,这么看着林清容莫名觉得眉毛画得轻佻了些。
拿了绢子正要擦掉重新画,不知何时进来的孟昭平突然开口,“别擦,”走上前抽掉她手中的丝绢,她薄施妆粉的面庞,“这样就很好。”
“王爷怎么过来了?”
在她对面坐下,“从行宫回来没看见你,璇珠说你在温酒,我就过来看看。正巧看见你梳妆打扮。”
看小泥炉子的铁壶里放着一把酒壶,铁壶里热水冒着袅袅热气,再摸那把酒壶,酒热的刚刚好,孟昭平拿起酒壶开盖闻了闻,“桂花酒?”
林清容点点头,问了好几家才寻到这个,都是上等货,玉姐姐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那家把酒卖给咱们。”
孟昭平笑笑,“桂花酒以前时兴过,你们能寻摸出这么好,也是不容易。”
走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自然是要用心的,不然岂不是给王爷丢人,砸了今晚的好宴。”
只是林清容和玉璇珠费了一番心思的宴席,到底还是出事了。
因来的都是平日里常聚一起吃酒打马球不务正业的兄弟,几轮酒喝下来,连孟昭平这个海量也有些顶不住了。
看他喝的满脸通红,斜倚在椅上整个人坐不直,林清容将琴儿准备的醒酒茶倒进酒杯中,“王爷,喝了这杯吧。”说着茶杯怼到孟昭平嘴边,不等他说一个不字,大半杯醒酒茶就给灌了进去。
孟昭平不明所以的被她灌了这么一大杯,脾气也上来,搂着她不肯松手,隔着衣服一个劲的揪她裙子的系带。
眼神的余光看向席上其他人,玉璇珠陪在一位国公府世子旁边,言笑晏晏的同人说话;十叁娘应人所请,拿起了琵琶有一下没一下的谈。
而燕行首,则被孟昭桀请去,左拥右抱好不热闹。
“你看你姐姐。”微微醒酒的孟昭平低头附到林清容耳边低语,“她以前在家里也是这样?”
林清容朝甄慧月看过去,她同燕行首一左一右坐在东平郡王身边,脸上仍是以前在家里时那般倨傲的样子。
席上陪在客人旁边的女子,皆是温柔婉顺,斟酒布菜时甚是乖巧。再看自己表姐,看谁都是冷冷淡淡,便是对着带自己来的孟昭桀,眼中都带着冰雪。
“月妹妹可是身子不适?”燕行首将空了的酒壶递给婢女,换了一壶新酒,给孟昭桀斟了满满一杯。看她不理自己,对孟昭桀说,“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郡王爷心疼心疼妹妹,让妹妹歇歇?”
虽请了燕行首相陪,可是孟昭桀确是偏着甄慧月那边坐着,搂着的人也是甄慧月。微微侧身握住燕行首的手,低头就着喝了大半杯,正要开口说话,甄慧月突然伸过手来打掉了燕行首手上的杯子。
“燕姐姐好手腕啊,竟然把手伸到我这儿了。”
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燕行首也不恼她,对孟昭桀说,“瞧瞧,瞧瞧,月妹妹不高兴了,王爷该哄哄了。”
看见燕行首身上簇新的裙子被酒污的不成样子,再看甄慧月在旁莫名其妙的怒气,看看她,又看看燕行首,“我是该哄你别往心上去,还是哄她,跟她说我不过是觉得酒好喝,对你没什么意思。”
燕行首娇笑着说,“王爷可以改日听燕儿唱曲儿,妹妹嘛,”端起桌上的盘子塞到孟昭桀手里,“不如让妹妹尝尝这个?”
孟昭桀看看甄慧月,“你喂我盏酒喝,我给你这个吃。”说话时手上用力,将她揽到怀里。
自那日见到自己父亲之后,甄慧月对孟昭桀就再没有好脸色,也不想与他太过亲近。这会自己被他一下扣在怀中,整个人立时挣扎了起来。“王爷请自重。”
听到这句话,燕行首看向甄慧月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玩味,弯起的嘴角尽是嘲讽。
可是下一瞬孟昭桀的所作所为大大出乎燕行首的意料,只见孟昭桀用筷子挑起她的下巴,两眼看着被迫仰头的甄慧月,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过去几个月我对你是太过放纵了。”
说罢放下筷子,撕开了甄慧月身上做工精良的珍珠色衣裙,红底绣白牡丹的肚兜露了出来,哪怕不是正眼去瞧,燕行首都能看到那圆鼓鼓的胸脯。
衣服被撕开的一瞬甄慧月抬手欲遮,可孟昭桀的手比她快,一把扯下了她蔽体的肚兜,放出里面那一对雪兔。